【茸米】冬日小憩
ooc警告
我居然写了篇甜文出来......是和 @白金之星的兜裆布 换的粮
街头那家冰淇淋店的兼职告示贴了4个月，终于被人撕下来装进口袋里。米斯达盯着那个空缺出来的长方形看了一会儿，那地方少挨了几个月的风吹日晒，比周围黄拉拉的广告栏白上不止一个色号。
他觉得有点儿麻烦。果然4并不是什么好数字。有人兼职的话，上门讨债就不一定能遇上老板。老板要是不在，他也不能真的掏出枪抵着那个可怜家伙的脑袋叫他打开收银机——那样搞得他像个没智商的怂货劫匪，还是只敢抢冰淇淋店的那种。老板别是跑路了吧，他想，明明老老实实还上那十几万里拉——一个月几千，应该也不过分吧？Boss最近新来了指示，就叫他往店里去的勤点，省的老板耍花招。
这条街上连狗都知道这家的老板欠着黑手党的债，所以那张告示从夏天开始贴到夏天结束都一直无人问津。可现在到底是哪个缺心眼的家伙愿意去要这份看起来就容易掉脑袋的兼职啊？
米斯达打心眼里希望那个兼职的家伙出点什么事，或者干脆就没出现过，揭走那张告示的只是一阵风。
他接着往前走，转弯，然后这个梦想以光速破灭。
那个兼职的家伙连校服都还没脱，就简简单单在外头罩了条敷衍了事的围裙。谁能想到一个在冰淇淋店里兼职的家伙就坐在店里吃他需要售卖的商品呢。他看见米斯达，便站起来，开口问他要不要来一个新口味的冰淇淋。
“柠檬味的真的很棒，”他说，“我吃到第三个了，绝对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种。”
米斯达在心里腹诽，莫非你还能把所有口味全吃过一遍不成。他打定了主意不要这“下午的第四勺冰淇淋”：“我今天没带钱。”
“算我请你。”那家伙说。他随即从柜子里舀出第四个冰淇淋球。
操。米斯达盯着那个冰淇淋，如临大敌。他就不该在这个时候过来，这样他就不会错过老板、也不会遇见这个见鬼的数字。
他想他应该带福葛过来的。福葛就很能应付这样的情况。或者布加拉迪和阿帕基，谁都好，总之他绝对不要碰这个该死的“四”。但他绝对不能被别人看出来这种迷信：布加拉提特意嘱咐过，“否则以后欠了债的人都往门上写4你要怎么办”。
他的笑容有点僵硬：“我拉肚子，吃不了，谢谢。”
“那还是蛮可惜的。”小伙子露出个惋惜的神情来，“这样吧，以后你过来，我请你一个柠檬味的冰淇淋。要是老板在，你就对他报我的名字，说是我请，叫他从我的工资里扣好了。”
“名字？“
“乔鲁诺·乔巴拿，同学都叫我giogio。”自称乔鲁诺的冰淇淋店员工笑起来。他似乎想要同米斯达握手，可是左右两只手都被冰淇淋占着。他迅速地啃掉之前那支只剩脆皮的冰淇淋，然后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伸出去：“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先生？”
“盖多·米斯达。”
米斯达觉得这个走向不太对。他习惯性地伸手同乔鲁诺握手——但是有哪个冰淇淋店的兼职员工会跟顾客握手？
“你是才来那不勒斯？我没在街上见过你。”
“啊，是。我以前在日本念书来着，后来转过来。”
“蛮辛苦的吧？”米斯达套他的话，“语言不通之类的。不过你的意大利语很好哎，乍一听像本地人。”
“可能老师恰巧是那不勒斯的？”乔鲁诺笑了笑，“真荣幸。”
荣幸个屁。米斯达想。他现在对这小子十足警惕。模棱两可的问句——百分之十的可能性是真话，剩下百分之九十全是扯淡。那不勒斯中学的校服，一个学生，能牵扯到哪个势力？他惯于直来直去的脑子有点疼，于是决定暂且搁置这个问题，把它留给晚上的福葛。
“那你知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欠了债？也不怕他拖欠工资。”
“嗯？银行房贷？”
米斯达愣了一下。这时候那个问句的真实性在他脑子里飙升：“啊......算是。”
“这有什么嘛，”乔鲁诺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我们说好了工资按冰淇淋算。”
“啊？”
“我的工资就是一个月随便吃冰淇淋。”乔鲁诺笑出声来，“挺好的，我以前每个月大概得在这上面花三分之一的生活费。”
“所以工资是冰淇淋，然后请你的叫老板从工资里扣？”福葛皱着眉毛，“我怎么老觉得哪里不对呢？”
“我也觉得。”米斯达狂拍大腿，“可是算起来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总之那你先跟他混熟，我们从长计议。”福葛花一秒钟放弃思考，他手里攥着本空白的数学题，脸色黑的要滴墨汁。尽管米斯达知道那墨汁要滴也轮不到他，但打心眼里还是有点害怕。他往旁边挪了挪，挪到墙角，用脚尖把门抵开。
阿帕基就站在门口。
他的脸色也黑的马上就要滴墨汁。尽管米斯达知道这墨汁八成也轮不到他而是滴给boss的，但他还是有点害怕。
“boss他到底在想什么？”
果不其然。米斯达想。阿帕基日常会在小基地里骂boss，如果谁在这个地方录过音，那阿帕基早就完蛋了。无论如何，他不想跟这两个脸色黑的吓人的家伙待在一起了。
他闪身让过阿帕基，心里惦记着那勺没吃上的冰淇淋。阿帕基似乎喊了他一句，他没太听清。反正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柠檬味的冰淇淋球，白色的，又带点青，乔鲁诺跟他打照面的时间里有一半都在舔那个球——他看起来真的很喜欢这种口味。米斯达被迫同福葛回忆乔鲁诺，然后被迫想起那个冰淇淋，然后在大半夜开始饿。他在凌晨一点决定明天去吃那个免费的冰淇淋。
乔鲁诺果然还在那里。这回他换了个粉红色的球啃，看上去应该是草莓味。
他给米斯达舀了一勺。这一次那个柠檬味的小盆里装着的冰淇淋在勺子舀下去之前平平整整，看起来米斯达是今天品尝这个口味的第一位顾客。他心安理得地接过这个冰淇淋。
那不勒斯的深秋已经开始寒意逼人，冰淇淋店自然而然地没有什么生意可忙。米斯达靠在柜台上啃那支柠檬味的冰淇淋，视线不可控制地到处乱飘。
对面的洗衣店里有人偷衣服；街边的男人刚刚摸走游客的钱包；巷子边有一条流浪狗。没有美女。他的视线最后飘到玻璃柜台上，那半透明的镜子里装着乔鲁诺的脸。
学生仔的脸还没完全长开，还称不上硬朗的线条勾出有些雌雄莫辨的五官来。米斯达在心里吹了声口哨。福葛说的没错，美人不分性别。
他盯着那张被五颜六色的冰淇淋填充过的脸看。那张脸的一半浸在棕色里、另一半被黄色和蓝色平分，除了五官外看不出什么具体的颜色。藏在巧克力土壤里的绿色的瞳仁察觉到什么似的下滑，连带着视线甩到玻璃上。
视线撞上了。米斯达尴尬地转头。
他觉得自己的脸上有点烫。偷看被发现了——以往偷看姑娘们被发现时他会朝她们吹口哨，但乔鲁诺是个男人。他没法对着一个男人吹口哨，那样弄的他像个深柜。天可怜见，他米斯达笔直笔直地活了十八年，为什么如今做事反而像个基佬？
全赖乔鲁诺。米斯达想。他之前也不是没偷看过男人，但基本上都是偷偷看男人脸色：福葛和阿帕基的脾气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布加拉提又很少会把心事写在脸上；偏偏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他对那三个人的脸也没兴趣，三个男人没什么好看的，该有的他米斯达一样有，偷看别人不如照镜子。但是乔鲁诺不太一样——米斯达也说不上哪里不一样，总之他觉得他赏心悦目。
“哎，你看起来很闲？不工作的吗？”乔鲁诺问他。
米斯达四下扫视，做贼似的凑到乔鲁诺耳边：”告诉你喔，我是黑帮。“
乔鲁诺做出了一副吃惊的表情。他也同样压低了声音，做贼似的回答：“哇，那可真酷。”
“那你们怎么收债？”
“呃，就是去家里，跟电影里没什么两样。”米斯达比划了一下，“拿枪指着别人的脑袋，恶声恶气地威胁别人把钱交出来之类的。一般这个时候得有个人在旁边唱白脸，布加拉提说不能把别人逼的太急。死了就要不到钱了，伤残也不行......”
“听起来很难。”乔鲁诺趴在柜台上陪他聊天。
“唔，就是啊，”米斯达抱怨道，“福葛一不小心就会失控，什么玩意儿都能被拿来打人。我觉得我的一半工作量都是在给他们擦屁股！”
“可是你看起来好闲啊。”
“什么？哦不，我们——”米斯达突然闭嘴。他决定回避某些藏尸细节。
“我只是白天比较闲啦。”他犹豫了一下，“虽然最近boss确实没给什么任务，闲。”
“好羡慕你们啊，”乔鲁诺说。米斯达注意到他的眼睛底下有一圈青黑色：“我还得上课考试外加打工。”
“这个时候的冰淇淋店也不太忙吧？”
“可是还有一份兼职。”乔鲁诺打了个呵欠，“那个忙死了，还有人管着不许吃太多甜品。”
“听起来好惨。”米斯达深表同情，“布加拉提也不许我们抽烟抽的太凶。”
任务刚结束的那两天米斯达闲的可以，偏偏那不勒斯的美女们忙的见不到踪影。
米斯达坐在咖啡厅里盯着服务员小姐姐的胸部发呆。
她其实长的蛮好看，可是比不过乔鲁诺。这么说有点奇怪，但米斯达就是觉得乔鲁诺好看。他把姑娘们的脸脑子里的那张脸一一比对，然后单方面在内心宣布乔鲁诺获得选美冠军。
他把小费压在咖啡杯下，站起身决定去找乔鲁诺吃冰淇淋。
这也许是他在完成的最轻松的任务了。
乔鲁诺请了他一个牛奶味的球。这次他没再跟米斯达闲扯了，低头奋笔疾书。
米斯达瞄了一眼：”升学考试？“
“是的，真的很麻烦......而且我还认识一个脾气很坏的家伙，每天非要检查作业。”
“真是辛苦喔。”米斯达舔那个球，“还好Boss每天不盯着我。”
“你也没干什么事儿吧？”乔鲁诺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没每天盯着你？”
“哎，他忙着呢——我没见过他。我何德何能叫他盯着我啊？”米斯达抓抓脑袋，“都是福葛和布加拉提在跑。不过说到盯梢——盯梢真的很妙。”
“哦？”
“望远镜里能看到超多有料的东西啊乔鲁诺！”米斯达露出一副贼眉鼠眼的神情来，“你都要上高中了——”
“慢着，所以你工作的时候开小差？”
“大家都开小差，“米斯达说，”纳兰迦阿帕基和福葛还半途跳舞呢。老板知道这件事我们都完蛋了。“
乔鲁诺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他旋即黑了脸，故意压低了声音去喊米斯达：“米斯达，万一我是你的boss呢？”
他刚刚经历变声期，声音里已经带有男性特有的低沉。此时装腔作调，居然也有种惊人的压迫感。
米斯达本能性地闭嘴。他继而反应过来：“哈哈哈哈别开玩笑了，你才多大？”
“十五，能谈恋爱了。”乔鲁诺忽然说。
十五岁能干的事情其实不多。
冰淇淋店的老板始终都没有再出现。米斯达倒是无所谓，反正Boss没叫他催债。他甚至暗暗希望那个人不要再出现了——这样他就有理由每天去找乔鲁诺吃冰淇淋。
米斯达很喜欢乔鲁诺的冰淇淋。他还喜欢趴在柜台上跟乔鲁诺闲扯。他跟他抱怨小队里的剩下四个人——“我每天都在祈祷他们好好的不要把自己人打坏了，不然只剩4个人的话这个队伍就待不下去了”；或者抱怨工作有点多；有时候就是单纯靠在柜台上看路过的小姐姐。
他看一眼那些风姿绰约的美女，然后低头看玻璃柜台。乔鲁诺的脸嵌在那些彩色的方块里，老让米斯达想到以前隔着玻璃展出的蒙娜丽莎。
乔鲁诺比那些人都漂亮。他在倒影里同在阳光下又有不同。玻璃里的乔鲁诺线条要更柔软些，视线会被冰柜冻的有点冷；但他抬头看乔鲁诺的时候情况就不同了，男孩的面部还未完全丢掉稚气，倒像是希腊的少年雕像，被一些坚硬的线条勾出圆润的形状来。他还有一双绿松石一样的眼睛。
入冬以后米斯达趴在柜台上跟乔鲁诺描述夜店的钢管舞小姐姐：“她辣极了——真的，那个胸部可以夹几卷钞票！等你到十八岁，一定得去一趟......操，简直是人间天堂。”
乔鲁诺上下打量他：“我觉得你也可以。”
“不不不乔鲁诺，胸肌怎么能和胸部比呢？”米斯达循循善诱，“那是软的——形状都不一样！”
“你试过？”
“——没。”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一样。”
乔鲁诺笑了一下。那狐狸似的笑容很快就敛去了。米斯达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出现了某种幻觉。
”我操Boss突然消失说要私下调查工作作风？！你们怎么不早说？“米斯达跳起来。他明目张胆地摸了几个月的鱼，此时突然提心吊胆。这队里见过boss的就只有福葛和布加拉提，其他人的任务全靠他们两个传递。这倒不是因为什么保密或者等级缘故，单纯就是因为剩下三个人比起接头处更愿意去游戏厅或者小酒吧。他没见过Boss，眼下就只能祈祷Boss不认识他。
“我那天进来的时候你就走了。”阿帕基说。
“你也不喊我？”
“阿帕基喊了，你没理。”福葛说。
米斯达有点绝望。他抱着脑袋蹲到墙角里去。
“你可以将功补过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阿帕基循循善诱，“正好还有个任务剩下了没人做——”
“你大爷的，”米斯达大声说，“谁他妈接的这个任务？——我们过去砸了那家店就好了，谁他妈要跳钢管舞？“
“那是对面帮派的地盘，”福葛说，“不能砸。”
“我可以带头套——”
“得了吧，这条街上谁不认得你？“阿帕基打断他。他今天没涂色号诡异的口红，连深V都好好系起来了。米斯达猜要是自己不去，那下一个遭殃的一定是阿帕基。
阿帕基努力用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掩盖自己恶狼一样的眼神：“拜托，又不是什么脱衣舞会，你就是负责上去跳支舞吸引一下眼球，顺便观察下都有谁在店里。”
“我不跳舞也可以观察谁在店里！”米斯达垂死挣扎，“上回gay吧就是我去的！这次好歹换个人！”
“我们里面就只有你会钢管舞，而且上次你不是玩的很开心吗，”纳兰迦说，“回来以后见人就抱，然后抱怨说’你们谁的屁股都没我翘‘——”
米斯达大叫了一声，扑过去捂住纳兰迦的嘴。
“别推了，”布加拉提推门进来，“我们四个那天都有事，闲下来的就只有你。”
“上次也是！”米斯达惨叫道。
四票打一票。米斯达站在后台垂头丧气地想。四真的不是什么好数字。
黑色的紧身衣勒的他不太舒服。同样都是露腰的衣服，他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的蓝色毛衣。老板还收走了他的帽子——“那让你看起来像个傻子”。米斯达在心里大骂这句话。
他伸手抓乱自己的黑色短发，那里失去了帽子，风一吹冷的人头皮发麻。这没什么，一支舞而已。米斯达闭着眼睛想，连gay我都装过，还怕什么钢管舞。
“你舞跳的不错。”乔鲁诺说。
米斯达跳起来：“我不会——靠，你怎么知道的？”
“哦，那天我去送货。”乔鲁诺耸了耸肩，“那里不是供应冰淇淋吗？然后我就顺便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攀着钢管那里真的很性感。没关系，我理解，黑帮总会有这些产业。”
“我觉得你好像有什么误解......你这么正经的复述搞得我更尴尬了。”米斯达有气无力地啃甜筒，“每次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都能到我头上来......我们明明五个人，到了关键时候就只有分给我的事情奇奇怪怪。”
“蛮适合你的。”
“一点都不！”米斯达说，“首先我是个直男，其次我喜欢跳钢管舞的小姐姐并不代表我喜欢跳钢管舞。”
“看开点，至少你赚到了几千里拉外快。而且我明明看你蛮高兴的。”
“我没有！......行吧，”米斯达哭丧着脸，“至少上次gay吧那个家伙看起来还挺养眼。”
其实上次他没看清那家伙长什么样。为了营造某种暧昧的氛围，酒吧的灯光特意调的很暗。偶尔五颜六色的光转下来，也就完全盖掉原本的颜色。米斯达在吧台上坐如针毡时那个戴帽子的家伙为他点了一杯酒，并隐晦地称赞他身材很好。当时米斯达惊出了一身冷汗，为了入乡随俗还不得不硬着头皮跟对方接了吻——该死的阿帕基，他告诉米斯达”拒绝就是穿帮，穿帮就是完蛋“——虽然那个吻确实很棒。
他只能自我催眠那个人长的不错，就是有点儿矮。接吻的时候还不小心扯到了对方的麻花辫——末端有个环，他摸到那里时习惯性地拉了一下。
还好对方没有揍他。
某日凌晨两点福葛忽然大喊：“我找到boss了！”
被吵醒的米斯达莫名其妙：“你找他干什么？做亏心事了怕被发现？”
“他作业没写完，”福葛头也不抬，飞速拨打布加拉提的电话，“一堆公务没批就算了，他居然把自己的数学作业变成盆栽放在桌子上然后谎称’不见了‘？！......对，布加拉提，我找到那混小子了，记得那家欠债的冰淇淋店吗？他就在那儿！他居然敢自己免掉对方债务——对看起来他还天天吃甜品......天哪明明都说了多少遍了注意形象.....什么，你们都有事？我叫米斯达去。”
“啊？”
“啊个鬼，你赶紧去！”福葛烦躁地拉开抽屉，把车钥匙扔给他，“不然这一堆报表你来填？”
米斯达的内心是崩溃的。
凌晨两点半，那家冰淇淋店居然还在营业。
打工的学生仔看见他来了，也不惊讶。他请了他一个草莓味的冰淇淋，粉红色的球坐在甜筒上。
米斯达习惯性地伸手去接。
他不小心握住乔鲁诺的手——乔鲁诺故意没松手。
“那个、店里——”
“店里没人。”
“呃，boss......真是你啊？”
“早就说了吧？就是你不听而已。”兼职教父的冰淇淋店员工又露出那副狐狸一样的笑来，“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冰淇淋还是要玫瑰？”
“啊？”米斯达攥着乔鲁诺那只抓着冰淇淋的手，“玫瑰？”
于是那支甜筒变成玫瑰花。
“我当你同意了？”
“我可以选不吗，”米斯达笑的很僵硬，“虽然我是很喜欢你但是我有点没法接受自己就弯了。"
"不可以。“乔鲁诺说，”你gay吧都去了、钢管舞也跳了，还玩的那么开心，现在还觉得自己是个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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